2008年11月28日星期五

一起看云


从格友笔心在一个美丽的清晨,发现了家里准备早餐的那个角落,放眼望去正好是看日出的无敌角度之后,我们每一天都可以在她的部落格看到不同心情的天空图片。

然后,阿丹、新怡和秋也相继在部落格挂上了他们的天空图片。

然后,阿乐也不时望向忽白忽黑变幻莫测的云层,在晾衣服和收衣服之间,想起此时看不到天空的阿扁。

蓝天,当然少不了白云。蓝天白云,非常变幻。

印象最深刻的“蓝天白云”,是一首歌的名字。小时候,家里有一台丽的呼声,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常常听到激昂的男声唱起:

“蓝蓝的天,白白的云,蓝天白云好时光,大家手拉手,走向大自然,啦啦啦啦......”

小时候听着“蓝天白云”,想到的画面就是一群兵士,左、左、左右左,操着整齐的步伐走向远方的天空。

小时候也不明白,为何歌词都爱“问白云”,总爱那样幽怨的问:

“问白云,你有多少愁? 问白云,你有多少忧? 。。。。我追着问又跟着问, 痴痴的白云默无声。” 很受不了。

那时候,比较喜欢轻快的“我问白云”,丽的呼声一播,我和妹妹就朗朗同唱:

“问白云我问白云,爱花的他为何那样痴心,呀那样痴心,问白云我问白云,采花的他为何那样心狠,呀那样心狠,雾~茫茫。。。。 ”

两个小女孩那样大声的唱着靡靡之音,不知道那时候旁边的大人有没有感叹世风日下。

小女孩一天一天长大了,开始喜欢看帅哥。当时还没有流行追星追偶像,那时最喜欢刘文正,因为男歌星中他最帅,哎呀不是啦不是啦,我是说他的歌声好特别,还有,他唱的歌都很好听,心情不好时,他这样唱:

“女孩,为什么叹息,莫非心里躲着忧郁,年纪轻轻,不该轻叹息,快乐年龄,不好轻哭泣,抛开忧郁,忘掉那不如意,走出户外,让我们看云去! ”

那时候,常常头发乱乱的仰望天空,问白云来自何处,羡白云飘然自如,和着刘文正的声音一起唱:

“云儿啊云儿啊,我几番细诉几番细诉,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呼唤,云且留住,云且留住,伴我同行,伴我同住~”

读到这里,年轻的读者一定在想:安娣,妳提的那些天空和云的“老”歌,我都感到很陌生耶!

(你敢再叫一声安娣,看我揍不揍你!哈哈哈!)

现在的天空,是属于王菲和蔡依林的嘛,姐姐懂啦!

输人不输阵,来,让我们一起看云去!

2008年11月26日星期三

选个颜色


友在转售市场买了一间五房式组屋,只打算重新粉刷和添加一些基本家具和电器用品。

昨天,好友一拿到新屋锁匙,马上打电话给我:嗱,朋友一场,我没要求什么,后天油灰水的人就来油了,妳帮我选个颜色!

选个颜色,你们一定以为很容易。

我:紫色,我喜欢紫色!
他:“笑”啊妳!(哼!就知道你没品味儿!)

我:黑色咯!你喜欢神秘!
他:讲正事,妳可以正经一点吗?(你敢用,我说你够性格!)

我:白色,白色最容易搭配!
他:我砸妳饭碗!(好啊!一了百了!)

选个颜色,你们一定以为很容易。

好友说:

~地砖是灰色。
~所有的房门是实木。
~风水先生说我属土,一定要选土的颜色。
~我老婆说不要米黄,不然和组屋走廊一样颜色。
~我岳母说客厅入门那幅墙最好选一个鲜艳的色。
~我们已经看中了一套黑色皮沙发,妳看颜色怎么配。

讲完,还不忘激励一下:选颜色,妳最厉害了!

选个颜色,你们一定以为很容易。

红黄蓝绿橙靛紫。
碧云天,黄叶地。秋色连波,波上寒烟翠。。。。

给点灵感,你们家里是什么颜色?呵呵!

2008年11月18日星期二

失眠的夜


友来电,问有何妙方可治失眠。

说了多种方法,她说试过一律无效。问失眠原因,原来,她喜欢上一个人,从暗恋到大胆告白,得知妹有情来郎无意,于是继续在想着他的黑夜,想着他的容颜,然后反反复复孤枕难眠。

告诉她,这种症状,要找心药来医,我没有办法。

一次和一位年长的香港友人聊天,谈起他在多年前亚洲金融风暴之时,生意受到牵连,一度频临破产边沿。在非常关键的那几天,他太太几乎天天吃不下睡不着,从夜里流泪到天明,却发现老伴一如往日,好像无事发生那样倒头一觉睡到天亮,于是气问:你到底还有没有知觉的你?年长友人从容回答:如果妳保证不吃不睡可以解决问题,今晚我就陪妳哭到天明。

万人皆睡我独醒的滋味,我也尝过。有时是为了赶工,曾经是因为思念某人。

歌都有唱,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,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,出没在心里,尤其在深夜里。

年轻时的思念,喜欢很重很重的,在深夜里,把思念的点滴一件一件的从心中掏出来,好像摆地摊那样放满一屋,以作为当晚思念的呈堂证物。偶尔,只拿一两件摆在窗前,借来月光逐件抚摸。多数时候,直接放在床上。摊在床上的思念通常是有伤痕的,不敢把它搬得太远,怕一不小心,碎了一地。若干年前的创伤,其实伤口早已风干,此时把玩在手中,想起刻骨铭心这四个字组成的壮烈名词,不禁感动得再次落下两行热泪。

步入中年,对于过去的很多人很多事,早已经打包密封,存放在心底最深处。因为没有时间和闲情在事后打扫满地灰尘,于是已经很少把陈年记忆从心底深处挖出来玩赏。过往云烟,当然偶有思念,但,喜欢轻轻就好。

我和新怡一样,当思念一个人时,喜欢喝啤酒,一个人。牌子,随意。

你们呢?
晚上睡得可好?
偶尔还有没有思念谁?

2008年11月15日星期六

伤心酒店


今夜,忽然想起,

很多年前曾在台北的卡拉OK,

第一次听到的这首歌:

冷淡的光线
哀怨的歌声
饮酒的人无心晟

世间的繁华
亲像梦一摊
也是无卡纸

黯淡酒店里
悲伤谁人知
痛苦吞腹里

一杯搁再来
你若有了解
麦问阮对何处来

不愿说出来
鬱卒放心里
感情失落的无奈

苦苦块等待
也是等无爱
痴情的对待

多情的世界
找无真情爱
引阮心悲哀

有爱也罢
无爱也快活
今夜伴我是孤单

2008年11月4日星期二

德士旅程


一天晚上,在乌节路乘德士回家,上了车说明目的地后,发现司机没有回应,于是再把地点清楚发音一次,这次司机发出“啧!啧!”两声。

于是我问:Uncle!你“啧”什么?

不喜欢去那边啦!这个时候去一定空车回来,不好的!

Uncle,不喜欢去不要勉强,没关系你放我下车,我乘别辆,路途遥远,如果开车不开心,你一路会很辛苦的。 (其实一路上听他啧啧叫,是我辛苦!)

Uncle没答话。 继续开车。

我再说:Uncle,你在这里路边给我下车好了,真的,没关系的!

Uncle不应我,开始哼歌。

一路无语,终于抵达目的地,付车费时我故意说:Uncle,谢谢你载我,让你空车出去,很不好意思!

Uncle终于开口了:小姐,我给妳说到很paisei妳知道吗!我在想你下了车,我可以从highway直接驾到金文泰,那里就有很多人等德士。。想了就通了嘛!哪里会辛苦。。小姐,paisei呵!晚安!

Uncle,开车愉快! 我下车时说。

有一次,从家里乘德士到一理工学院,发现司机的样子和谈吐很阳光。

小姐,你是讲师?

我像咩?不是啦!是去参加毕业典礼。。。

我们从现在学生的种种,谈到从前学生的种种。

谈着谈着,居然发现原来我们是中学校友。于是,我们从校长谈到老师,从校舍说到餐厅的食物。。。

谈得兴起,我们还把当年的校歌唱起来:

德明中学 矗立加东
亭亭松影 习习海风
集我英才 汇於一家
文艺科学 同冶同攻
树模楷 教诚信
立风范 诲勇忠
吾学兮博通 吾德兮高崇
师生共陶镕 浩气干长空
爱护我德明 永志乎五中
光大我德明 永志乎五中

目的地很快就到了,那一整天,心情非常愉快。那个片段,久久不能忘记。



照片来源:网络

2008年11月1日星期六

抱抱一下



了上篇“岂有此理”,倪震也翻译了一篇网上流传的英文故事“抱抱”,很有意思的,我也摘录下来与你们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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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记得,结婚那天,朋友们起哄,要我抱新娘出花车,走几层楼梯进新房。 在我的臂弯中,太太的脸,不知是高兴还是娇羞,红透了。几百尺的二人世界,只响着我們的心跳。

十年前的事了。

跟着,就是简单得如一杯清水的婚姻生活。我们生了个儿子,我的生意愈发展,夫妇的感情愈平淡。她是个公务员,每天我们一同出门,也差不多时间回家。孩子,念寄宿的国际学校。

看似模范的幸福婚姻,终于出现了危机。 又或者说,终于出现了 May 。

在我买给May 的豪宅里,璀璨的维港夜景就在眼前。 May 从后拥着我,柔若无骨的一双手在我胸膛游走,暖热的唇在我耳边呵着气:「每个女人都想有个像你这样的男人。」

动听的说话。却令我想起,刚结婚时,太太跟我说过:「像你这样的男人,发了达,一定很惹蚁。」

想着,有点不自然起来,我生硬地移开了May 的手,说:「妳自己去拣些家俬吧,我要回公司开会。」我知道我背叛了太太,但我控制不了自己。

事情总要有个了断,她是个好妻子,我可以怎么开口?再轻描淡写,她也一定接受不了。但当我脑海里浮现出 May 青春的胴体,我的狠心和决心随着浮现。

有一晚,我开玩笑似的问太太:「假如我们离婚,妳会做什么?」

她瞪着我几秒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很明显,她想也没想过这回事。天知道我认真和她说时,她会怎反应。

May 前脚才从公司走,太太后脚就上来了,员工的脸色都怪怪的,像同情又似撇清。太太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,但她只微笑着,就得我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一抹痛。

「和她离婚吧,我们一起生活,不好吗?」May 又催了。

晚饭时,太太把热腾腾的饭盛满给我,我搭着她的手,说:「我有些事想告诉妳。」

她静了,静静地坐下,静静地吃饭;眼神,又静静地痛起来。

我不知道怎么说,但还是说了。她反应不大,只柔声问:「为什么?」

我回避了不懂得回答的问题:「我是认真的。」

她怒了,把筷子摔向我:「你不是人!」

那晚,我们没再说话,只听着她饮泣到天明。

我不忍,但想起May ,唯有铁起心肠。

律师准备好文件了,我把房子,车,及公司的三份一股权都给了她。她接过了,瞄了半眼,就一把撕得粉碎,在我面前哭起来。我的心,感到她的痛,但到了这地步,我不能够退缩。

回到家,我见太太在写东西,原来是离婚的条件她什么都不要,只要多一个月时间,这个月内,我们要像没事发生一样。她的理由是,儿子还有一个月才完暑假,她不想他看着爸爸妈妈分开。

她把协议书递给我时,忽尔问:「记不记得结婚那天,我是怎样进新房的?」

我想起她羞红的脸、烫热的体温,点点头,答:「记得。」

她望着我,说:「你是抱着我娶我入门的,在离婚那天,我也想你抱着我走出这门口。还有,从今天起,这个月的每一天,每天上班前,你都要把我从睡房抱到大门。」

我答应了。她不过是挂念往昔的恩爱,想这段婚姻浪漫点完结罢了。

我把太太的条件告诉May ,她大笑,听得我心里不安乐。

第一天,我和太太的身体没亲密没接触很久了,抱她抱得有点笨拙。儿子在后面拍着手,欢呼着「爸在抱妈!」,听在耳中好像有点讽刺。从书房到客厅,再到大门,太太一直闭上眼,只轻声说:「今天是第一天,不要告诉他。」我点头,在门口把她放下,各自上班。

第二天,我们都自然了些。她把头靠着我的胸口,我又嗅到她的气味了。我发现,原来我已很久没仔细地看过她,我的太太她脸上细细的绉纹告诉我,她已经不再年轻。

第三天,她在耳边告诉我,停车场出口在修路,叫我开车不要太快。

第四天,当抱起她时,我觉得我们仍像一对爱侣,有抱着自己情人的感觉。

第五天,第六天,她不断提点我一些小东西;例如,她把烫好的衬衣放那里,我用煤气炉时要小心,等等。我边听边颌首,感觉,好像又亲密了。

这一切,我都没有告诉May 。

好像愈来愈容易抱起我太太了,我笑着跟她说:「可能我天天抱妳,力气变大了吧?」她在拣裙子,我等她挑好才抱她出去。拣了几套都不称心,她叹了口气:「裙子都松了。」我的笑容蓦地僵住,醒觉到她轻了不少,才是容易抱起的原因。

我的心痛起来,自自然然就怜恤地轻抚她的头发。这时儿子走了进来,又叫着「爸爸抱妈妈」,她把儿子叫过来,紧紧抱着他。我别转了面,生怕再看自己会改变主意。我抱起她,由睡房一直走出去,她的手臂绕着我的颈,轻柔自然,我怀抱的她,就像新婚初夜般颤抖,只是,轻了不少。

最后一天,我抱起她,却一步也踏不出去。孩子已经返学了,她对我说:「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抱着我终老。」我紧紧拥着她,说:「我们都没有发现,原来我们只是不够亲热。」

我跳下车,车门也没锁,就冲上楼。我怕一停下来,就会改变主意。

May 开了门,我立即说:「对不起,我不会离婚了。」她呆了,摸摸我额头,说:「你发烧?」我移开她的手,说:「 May ,我不离婚了,我觉得婚姻闷,原来,只是和太太都未懂得生活细节的重要;原来,我们仍是相爱的。我当年抱着她进门,她又生了我们的孩子,我便应该抱着她终老。对不起, May 。」

阿 May 这次听明白了,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把掌,才砰然关上大门。

在花店买了扎太太最喜欢的香槟色玫瑰,我摸着热辣辣的脸,笑着,在心意卡写上:「在以后的每一天,我都会抱妳出去。」

满足,不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而是知道自己拥有什么。

放低自己,拥抱别人;拥抱别人,找回自己。朋友,你今天抱了没有?